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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如果孩子被老師禁止上課發言,你會怎麼作?

如果孩子被同校學生集體打罵,你會怎麼作?

如果孩子被他人指為傷害同學,你會怎麼作?

自從送孩子入學後,天喜爸媽就開始面對這些問題。

他們說:「天喜有ADHD,好問好舉手,老師沒講完就舉手,老師受不了,就罰站不讓他問。」

「他搶鞦韆,佔到人家地盤,又搞不清楚狀況跟人家頂撞,就有人拿乾樹枝打他…」

更有一次,趕著上課的學生在樓梯間迎面撞上天喜,跌倒受傷;老師請雙方家長到校商談,而天喜父母恰巧出國,對方家長則自然地為自己孩子說話。最後,兩個孩子無意的衝撞,竟以「天喜推同學,害人受傷」的結論告終。

衝撞事件後,他們決定不再與總是認為「事件已結束,不須再追究」的學校老師打交道,而為天喜另覓更適合的環境。

試過各種管道卻找不著理想學校的他們,偶然間看見森林小學的宣傳海報。

「或許這也是一個辦法吧!」即使對森小認識不深,爸媽仍將天喜送入森小試讀。而試讀的結果,令他們喜悅。

「老師對我孩子作的觀察分析,我覺得好細膩!」縱然時隔已久,天喜媽媽談起這段往事,仍帶著掩不住的歡欣:「森小老師讓我從第三者眼裡欣賞到自己孩子的好!大家都說他壞啊!」

就這樣,天喜成為森小的一員。

可是,情況並沒有馬上改善。

與許多ADHD的孩子相同,天喜不擅長與人互動,而又渴求友誼。為取得接納,天喜甚至曾應同學要求,在寒流時沖冷水澡。但即便如此,他在校仍舊孤獨。爸爸這麼描述當時的天喜:「他有時候就在校園閒晃,一個人坐在石桌上沉思,像個哲學家,可是其實很落寞,一個人在思考為什麼沒有人跟他作朋友。」

學生的衝突,森小總是建立一個個專案加以處理,老師們每週開會討論並調整與相關孩子的互動,再向家長回報。天喜的父母肯定老師們的用心:「在這個學校裡,他被老師接納,打人跟被打的,透過這個事件都會有學習」;相對地,他們也時常到校瞭解天喜近況,以實際行動回應森小的努力。但阻力卻也未曾削減:孩子受到「欺負」的家長們,總認為天喜不應待在森小。天喜媽媽甚至聽過有家長將森小包容天喜的作法,形容為「劣幣驅逐良幣」。

在努力與阻力的拉鋸中,天喜升上了六年級。

一天,天喜媽媽到校瞭解孩子六年級的生活。鮮活的鋼琴樂音,盪開孩童喧嘩,直接跳進她耳裡,是《卡農》;古典樂飄逸,是森小的常態,但她從來沒有像這般受到吸引。「可以幫我找天喜嗎?」她問一群低年級生;跟著這群孩子走到天喜的教室,赫然發現,令人激賞的《卡農》正從天喜手下的琴鍵汨汨流出,帶她進來的學生們則親暱地與天喜打招呼。

仔細一問,媽媽才知道,眼前的這個天喜,是低年級孩子心中和善的大哥;而天喜更曾幫助一位放棄學琴的老師重拾對鋼琴的興趣。

那個不曉得怎麼跟人打交道的天喜竟然就此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天喜:受同學喜愛的校內大紅人天喜。就讀體制內國中後,初期縱使因不熟悉一般學校應對進退的規則而曾被老師形容為「阻礙別人前進的大樹」,卻在畢業後成了老師口中的得意門生。目前高二的天喜,擔任吉他社社長,決策與領導頗獲社員倚賴。

五升六這段期間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天喜爸媽如是說:「或許就像森小老師講的,給小孩不斷的包容、耐心,等有一天成熟了,他就會開花結果。」他們形容這是「經過時間醞釀的力道」。

這一路走來,天喜爸媽總是儘可能將心力放在孩子身上,從未放棄。最終,他們迎來令人欣喜的轉變。正如天喜彈奏的《卡農》:樂聲起始時雖稍嫌單調,但只要持續彈奏、耐心聆聽,隨著時間層層累加的旋律,終將堆積成音韻豐美的經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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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kidsvilla02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