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大兒子安安準備上床睡覺,對於即將開學,初上小一的他顯得很興奮,直嚷嚷:「爸爸,快來告訴我,你小時候上學的事!」「講講我上小學要注意什麼?」其實,每次有機會和孩子談事情,總要沈默一會兒,安安知道爸爸的習慣。想了半天,覺得這個孩子太聰明,識字及算術的進度又超過同年齡孩子太多,其實替他擔憂,因為不管公私立學校,我至少都有三年以上的教學經驗,公立學校的環境,可能會讓他有些不良影響,便說:「安安,你到學校上課,要是老師說的你都會了,覺得太簡單,可不要找同學聊天,或是自己在下面東玩西玩……」「你可以幫老師的忙,教不會的同學。」安安說:「我知道,就像媽媽說的,出作業給弟弟寫,教弟弟寫功課,那我會啊!」我說:「你要是覺得老師說的都會了,和同學聊天,有一些重點都沒聽到,到時候,老師考試考出來,你不會寫,就是活該了!」安安大聲假笑,這是他面對大人的提醒,常採取的逃避方式(應酬式笑聲)。我自己感覺有些引導至『考試至上』思考方向,趕緊打住話題。

 

  「如果你發現有些同學沒有你那麼聰明,不要笑別人,說:『你怎麼連這麼簡單的ㄅㄆㄇ、1+12都不會』,這樣子別人會很難過的。」兒子搶答:「怎麼連ㄅㄆㄇ都不會,全全(二兒子)三歲就會唸注音符號拼音了!」果然被我料中,趕緊導正他的觀念,「每一個人都不一樣,自然就會有人比較聰明,有人沒那麼聰明,反應比較慢;如果每個人都一樣,那就全部製造機器人好了!」又是應酬式的狂笑「呵呵,機器人……」,我繼續說教,「因為每個人從媽媽肚子生出來,腦袋瓜就已經決定了,有些人的智商就沒那麼高,很多事情沒辦法聽懂,甚至到小學五六年級,注音符號還是學不會。」安安驚訝的說:「什麼,那麼大還學不會?」,我說:「所以,聰明的人要當小老師,教不會的人,這樣才表示你真的很厲害。」

 

  停了一會兒,突然想起兒童學社最近有一個孩子,常常利用挑釁或逗弄的方式,吸引其他孩子的注意,結果就是被一群人追打,這個孩子卻是帶著得意的笑容,使勁的逃跑,過了一會兒,實在無力招架,再跑到老師面前討救兵,哭著說大家打他。依我的經驗,打架事件,除了「誤會」和「從玩玩變真打」的狀況之外,『常打人』的孩子和『常被打』的孩子,幾乎都有雷同的教育環境。最常見的狀況是,『常打人』的孩子在成長過程中『常被打』,或者被另一種言語暴力、懲罰威脅的方式對待,自然造成他們以暴力處理所有問題,而且對於大人的指責不在意,認為自己的處置方式才是理所當然;『常被打』的孩子在成長過程中也是『常被打』或是『沒人理』,造成他們自信心喪失,不會處理人際關係,動輒得咎。當然,還有先天肢體或情緒無法控制的病情造成,那就要更留心對待孩子的方式。

 

  常常,孩子會起鬨,說「贊成XXX有錯的舉手!」「可以作證的舉手!」「贊成打XXX的舉手」,這是很可悲的,孩子看慣了成人世界的民主投票,卻誤以為所有事情都可以『少數服從多數』,以民主暴力來壓迫不敢發聲的人。

  我跟兒子說:「如果所有人贊成,把安安的零用錢拿出來花用,你覺得對嗎?」「所有學生投票贊成,不需要聽老師的話,這樣好嗎?」「眼睛要張大,看清楚別人做的行為正不正確,聽清楚別人說的話到底對不對,想清楚,你要常說壞話做壞事,變成壞人,還是多說好話多幫助人,變成好人。」我的話題有些困難與沈重了,兒子趕緊說:「換媽媽說故事了!」媽媽正好剛將妹妹哄睡,趕緊交換房間,緩和氣氛,營造適合入睡的狀態。

  其實,聰明的父母,可以在睡前這段時間,孩子心情最柔軟的狀態,說說故事,懺悔自己的錯誤,講講自己最想稱讚孩子的話,談談孩子不願誠實說出的心裡話,只要真心誠意,一切好談,而且效果是其他時間的千百萬倍,深深的留在孩子的記憶當中,只是大人要如同小孩一般柔軟,溝通才會無礙,親情才會深入。

【雅德賽思兒童學社第二團秀山隊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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